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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不移。
可我不曾想,若是身不在了,心便也不會在了。
我感動哥哥為我撐腰,卻更擔心這些話會讓謝景淵發怒。
我來到哥哥的麵前,哽咽勸阻:“大哥,不要再說了……”
可哥哥根本聽不見:“從始至終家妹未曾抱怨過一句,她次次救陛下於水火,怎就成了您口中的這般不堪?”
話落,殿內一片死寂。
謝景淵的臉色愈沉,眼睛裡射出兩道寒光。
“所以,鎮遠將軍的意思是,朕錯了?”
我看著謝景淵那滿含殺意的眼神,心肝發顫。
我已經死了,一個已死之人的名譽,算不得什麼,可絕不能禍不及家人。
我隻能乞求似地望向昭宴,希望他莫再強行進諫。
哥哥似有所感,忽然拱手道:“臣不敢,既如此,微臣先行告退。”
看著哥哥離開的背影,我的心,漸漸落地。
一抬眸,就見謝景淵冇有接過沈綰兒遞來的盤龍筆,而是問:“綰兒,你可有事瞞著朕?”
我不解。
難道那杯毒酒,真的隻是沈綰兒自作主張?
沈綰兒剛要開口,就忽然猛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謝景淵瞬間將沈綰兒抱在懷中,一臉焦急地朝外喊:“來人,去請禦醫!”
乾陽殿內。
趕來的陳太醫是一直是我禦用,兩人也算是亦師亦友,不曾想,自己竟會這樣與他見麵。
此刻,他跪在沈綰兒榻前,把脈片刻後鄭重道:“陛下,沈貴妃身子無礙,喝幾日臣開的藥,靜養幾日便好了。”
謝景淵緊擰的眉頭舒展:“無礙便好。”
陳太醫頷首旋即又說:“陛下,能否請借一步說話,臣有一事秘稟。”
何事需要秘稟?難道陳太醫是發現我已亡故?
我緊跟著謝景淵來到殿門外。
剛剛站定,便聽太醫誠惶誠恐:“陛下,皇後孃娘兩月葵水未至,似是有孕之兆……”
我如遭雷擊,我竟有了身孕,那為何陳太醫從不曾與我明說?
這時,隻聽謝景淵冷嗤一聲,話厲如刀:“那便抓些藥,再幫她落了此胎。”
第3章
再落?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轟雷掣電,銀光照亮了顧景淵幽若寒潭的臉。
我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的陰狠。
從前溫潤而謙遜的人,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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