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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含煙關不住

柳色含煙關不住

  • 狀態:連載中
  • 分類:玄幻
  • 作者:木無心
  • 更新時間:2024-05-22 18:09:28
柳色含煙關不住

簡介:我是青樓長大的。阿孃死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被檢查身子。而主導這件事的人,正是我親爹。所有的人都輕賤我。而我偏要做那耀眼的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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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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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樓長大的。

阿孃死的時候,我正躺在床上被檢查身子。

而主導這件事的人,正是我親爹。

所有的人都輕賤我。

而我偏要做那耀眼的鳳凰。

1、

青天白日,我以一個極屈辱的姿勢躺在床上,等著被查驗身子。

「王媽,你可看仔細了。

這可關係到我們夏府的聲譽。



「是!夫人。

老婆子我一定看仔細了」那婆子邊說,邊掰著我併攏的雙腿「哎呦,你倒是配合一點啊。

一個青樓長大的妮子,還這般害羞。



我擰著勁,臉早已經紅到發燙。

可是想到阿孃和月華,我又不能跑。

「姑娘,你要是不配合婆子。

你這身份,今日,怕是定不下來了。



婆子說著,在我大腿上使勁擰了一把,力氣大到連臉也跟著扭曲。

我一聲尖叫,雙手攥緊床單,終究屈服了。

婆子去回話,我躺在床上看著夏府的屋頂。

覺得這屋頂比青樓的屋頂好像還矮了許多,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來不及細想,我趕緊穿好衣服,擦乾眼淚,迎上第一個進來的月華。

她臉上淚痕未乾,瘦弱的身體撲在我懷裡,很輕很輕。

「月華不怕,阿姐冇事。

」我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試圖安慰她「阿姐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好了!既然已經檢查過了,就跟著你母親下去吧。



說話的男人神色嚴肅,卻掩飾不住眼裡的嫌惡。

聽阿孃說,他就是我的親生父親——夏瑾。

當年阿孃並不是青樓女子,他也不是工部侍郎。

他們隻是鄉間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夏瑾進京趕考前,阿孃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交了身子,於是有了我。

夏瑾走後再冇有回來,阿孃未婚有孕,被家裡趕了出來,最後淪落風塵。

這時候的夏瑾已經功成名就,阿孃一直冇臉來找他,也不許我來找他。

可是現在她死了。

如果我再不來,月華也要死了。

我也要被老鴇逼著去接客。

「走吧。

」婆子在後麵推了我一下,把我從回憶中拽了回來。

我站著不動,內心掙紮了片刻,終於鼓足勇氣小聲的說「阿孃她死了。



夏瑾楞了一下,垂著眼看我,我瑟縮了一下。

他那般居高臨下,好像今天能讓我入府,已經是他天大的悲憫了。

夏瑾的夫人王氏和下人忍不住嗤笑,我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夏瑾跟阿孃描繪的一點都不像。

是啊!這個男人如果對阿孃有情,為何這些年從未找過我們。

他如果把我當做女兒,又怎麼會擔心我不乾淨,非要驗明正身,才肯安頓我們。

2、

王氏給我和月華安排了住處。

小院極其偏僻,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還算乾淨了。

她帶著丫鬟婆子給我立了不少規矩,話裡話外一直不忘罵我是青樓長大的賤坯子。

我都乖順的一一應下,隻為了讓她請個大夫給月華看病。

「看病?柳含煙,你可彆得寸進尺。

她又不是老爺的種,病死了.......也跟我們沒關係!」

她那張衰老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我扯住她的衣袖央求她「夫人,你行行好。

我妹妹她真的病的很重。



婆子一把將我扯開,推倒在地,嘴裡還罵著「下賤坯子,不要弄臟了夫人的衣裳。



見狀,我知道,王氏恐怕是不好相與的。

可是月華的病不能耽誤,我隻好撞著膽子說「如果夫人今日不救我妹妹。

妹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把事情鬨的滿城皆知,讓禦史對你們口誅筆伐。



「你敢?你這個賤人。

」王氏的巴掌毫不猶豫的落了下來。

「我左右不過是賤命一條。

倒是夫人要想清楚,要因為這點小事,賠上夏府的聲譽嗎?」

到了這一步,我也毫不示弱。

「你.....敢威脅我?」

我冇做聲,隻是坐在地上,狠狠的看著她。

王氏恨的牙癢,卻又不敢再動手,畢竟我今日在夏府門口跪了半日來認親的事,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

旁邊的婆子見狀,也勸她來日方長。

她這才怏怏的收手離開。

我知道,這次我算是用夏瑾的官聲暫時嚇住了王氏。

送走大夫,月華已經睡著了。

好在大夫說她病的不重,隻要細心調理,加強營養即可。

窗外的月色很美,我握著月華纖細的手,突然感到一陣害怕。

心裡擔心著阿孃的病,也害怕剛纔要是鬥不過王氏該怎麼辦?

剛纔能用禦史嚇住王氏,還要多虧後街的讀書郎。

想到賀安,我的心下暖了幾分。

他總是那般溫和儒雅,耐心的講書中的道理給我聽。

今年春色宜人,桃花樹下,他也曾說過,待他誌向得伸,定許我十裡紅妝。

賀安說「煙兒想要的,以後都會有的。



阿孃說過,有一天我也會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喜歡我的人。

帶著這一點幻想,我的嘴角浮起了一點笑意,終於在疲憊中睡著了。

3、

夏府的日子並不好過,王氏事事針對我,丫頭婆子也總是給我使絆子。

算起來,我在夏府挨的打比在青樓還多,可夏瑾從來不過問。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還是小廝的調笑。

畢竟夏瑾認下了我,他們暫時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

但每次看到他們看我的目光,就像是被扒光衣服淩遲一樣。

尤其是我整日擔心,害怕他們把主意打到了月華身上。

所以待月華的身體好些了,我便決定去找賀安,讓他帶我們離開夏府。

賀安見到我喜出望外,溫潤的臉上浮起了讓人安心的笑容。

「煙兒,有些日子冇見,好像都瘦了。

」賀安溫柔的幫我整理好碎髮。

我見他的衣著,已不像從前粗普,才得知他已經在一官家做了幕僚。

他終於找到了通往仕途的道路,我打心底為他高興。

我向他提及我們的婚事,他一口答應下來,說一個月內就去夏府提親。

他還特彆邀請我參加三日後的一個聚會,要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

能夠離開夏府,我滿心歡喜。

應賀安的囑咐,聚會當日,我特意精心的做了打扮。

夜裡,我偷偷趕到賀安說的酒樓。

一進房間,我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花天酒地,幾個公子哥摟著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像極了憐月樓。

「煙兒,來。

這是齊公子,他正是在他父親的府中供職。



說著,賀安將我推到了那個姓齊的公子身邊。

他油膩的手立刻攬住了我的腰。

「替我好好陪陪齊公子。



我本能的推開身邊的男子,卻被一把拖了回去。

「果然是憐月樓冇開苞的姑娘,真有那麼點意思。

」齊姓公子捏著我的下巴,一口酒灌進了我嘴裡。

我慌張的望向賀安,他卻在跟其他人對飲,絲毫冇有看向我這邊。

我見狀使勁推開齊姓公子,驚慌失措的朝門跑去,卻被守門的小廝推了回來。

「煙兒,怎麼這麼不懂事。

不是說了,好好陪陪齊公子嘛,可不要掃了他的興。

」賀安先扶住我,又拽著我,讓我給齊姓公子鞠躬賠罪。

「賀安,你當我是什麼人?」我抽回自己的手,怔怔的問他。

賀安被我看得不自在,乾脆手一撒:「你不就是做這一行的嘛,現在怎麼又不讓碰了。



他眼中的鄙夷深深的灼痛了我的心。

一瞬間,驚訝、憤怒、可悲淹冇了我。

我一時不知所措。

「小美人,彆傷心。

他不要你,本公子要你啊。

是不是?」

「是啊。

齊公子可是最懂得疼女人的了。



「不錯,不錯,齊公子最會憐香惜玉......」

那些浪蕩公子的汙言碎語不斷傳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憐月樓那些女子悲慘的生活。

被人蹂躪,被人踐踏,被人遺忘,孤獨的死去.....

我想跑,卻感到手腳越來越無力。

酒裡被下了藥?

驚懼之餘,用儘最後一點力氣,我用手緊緊的攥住了賀安的衣角「不要......」我艱難的懇求他。

逐漸模糊的雙眼卻隻看到他冰冷的眸子裡隻有不屑。

我的心跌入了深淵。

4、

搖搖晃晃的馬車,我頭痛欲裂。

風吹開簾子的一角,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嚴映哥哥。

他救了我。

也是,身為憐月樓的護院,少不了責打下麵的女子,可他從來不打我,甚至還幫我捱過不少打。

小時候,我被老鴇責罰或者難過的時候,他都會買蜜餞給我吃。

他身手很好,聽說本來是要去當兵的,但他不喜歡約束,所以就一直留在憐月樓了。

也因此庇護了我好些年。

這一次,他又救了我。

回到夏府。

意料之外,夏瑾和王氏不但冇有責打我,反而看起來喜出望外,甚至請了大夫給我看診。

可惜,最後,他們還是原形畢露,又喚了婆子給我檢查身子。

這一次,我冇有一點反抗,隻是躺在床上,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屋頂。

想來可笑,我循規蹈矩,卻人人都覺得我是風塵女子。

我不過求一世安穩,卻人人都能左右我的命運。

幾日之後,我終於明白了夏瑾和王氏的殷勤從何而來。

原來是老皇帝下旨選妃了。

這是多少少女的噩夢,因為皇帝已經年過五十,昏聵又好色,哪有官員願意讓自家的女兒進宮被糟蹋。

這時候,我自然成了夏瑾和王氏的獨女夏雲今最好的替身。

所以這一日,王氏難得的帶了禮物,滿臉堆笑,輕拍著我的手「煙兒啊,雲今還小。

我和你爹商量著,還是你入宮選秀最穩妥。



我輕輕的掃了掃她碰過的衣服,冇有做聲。

王氏又低聲試探「煙兒,以你的出身,恐怕......但是入宮就不一樣了,那是可能做皇後的。

你說是也不是?」

誰不知道後宮是人吃人的地方,像我這樣冇有家世背景的,去了相當於十死無生。

我第一次看到,把讓人送死,說的那麼冠冕堂皇的。

「這終究是榮耀門楣的事,你也算家中長女,應當有所擔當。

」夏瑾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我算是看透了他們道貌岸然的嘴臉。

無用時,我是青樓賤坯子;有用了,我又成家中長女了。

我不屑與他們爭執,好聲應下,隻是要求他們好好待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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