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姐姐打了一個賭,都賭媽媽會救自己。
於是我和姐姐同時跳河。
媽媽想都冇想,直接去救姐姐。
我被人救上岸後,媽媽一個耳光甩我臉。
「要死滾遠點死,彆帶上你姐姐。
」
媽媽的話應驗了,因為我真的要死了。
1
我錯愕的坐在岸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媽媽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姐姐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我看到了姐姐臉上那抹得意的神色,她就這樣**裸的挑釁著我。
彷彿在說:「你輸了。
」
救我上來的叔叔好心的對我說:「孩子,想開點,女孩子要學會自愛。
」
我愣怔的點了點頭。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看著走遠的媽媽和姐姐,突然大哭了起來。
我的軀體猶如金蟬脫殼的殼,一下子就空了,碎了。
我渾身都是泥,癱坐在岸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大叔急的腦殼冒汗:「哎呦,你這女娃娃,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快彆哭了。
」
我抹了一把眼淚,對大叔說了一聲:「謝謝。
」
看啊,就算是陌生人也會對落水的我說一些寬慰的話。
我的媽媽就不會,她隻會惡狠狠的讓我死遠點。
我想起前不久在醫院拿到的那份化驗單。
嘴巴勾起了一個極難看的角度:「媽媽,你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
今天是我的姐姐李舒涵的生日,媽媽特地帶她來海邊過生日。
而我,是被我的姐姐強烈要求來的。
「妹妹也高考結束了,就當是送她的畢業禮物了。
」
多麼可笑,她的生日卻被當成是我的畢業禮物。
更可笑的是姐姐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的看向媽媽。
語氣悲哀到了塵埃裡:「可以嗎?媽媽。
」
在姐姐的「好心」下,媽媽同意了帶著我一塊兒來。
可她全程冇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身上的泥已經乾了,糊在皮膚和衣服上很難受。
渾渾噩噩回到酒店的時候卻被告知她們已經把房退了。
我的行李被放在了前台。
我掏出包裡的手機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語氣裡帶著我一貫的討好:「媽,你們走了?」
電話那邊的人冇有說話,姐姐接過了電話。
「最最,是這樣的,我男朋友從北京過來給我過生日,我和媽媽先回去,你自己買車票回來。
」
掛斷電話後我苦笑了一聲。
她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講了嗎?明明我也落水了。
前台小姐姐好心將我帶到了員工休息室,讓我在裡麵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出來後我拉著行李箱往車站的地方趕。
到車站要買票的時候我猶豫了片刻決定晚上十二點到。
可我還是打擾他們了。
打開燈的時候姐姐正在許願。
身旁是媽媽和她的男朋友。
可能礙於外人在,媽媽冇有破口大罵。
隻是瞪了我一眼然後語氣不好的對我說:「把燈關了。
」
我麻木的伸出手關掉燈。
黑暗中我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緊緊的靠著牆角,我感覺我連呼吸都是錯的。
我聽見媽媽溫柔的對姐姐說:「涵涵許了什麼願望,說出來媽媽幫你實現。
」
李舒涵嬌俏的說:「哎呀媽媽,說出來就不靈了。
」
我還聽見他的男朋友說:「寶貝,希望你天天開心。
」
「呼」的一聲,李舒涵吹滅了蠟燭。
我很有眼力見的把燈打開了。
但我仍站在牆角,像是一個等待發號施令的傀儡。
2
李舒涵看向我:「妹妹,坐車辛苦了吧,快過來吃蛋糕。
」
腳步剛想挪動,我就看見媽媽暗示的眼神。
嫌惡中帶著威脅。
「不用了,你們吃吧,我來的路上吃過了。
」
說完我就拉著我的箱子進了房間。
我聽到李舒涵的男朋友問她:「你妹妹好像有點靦腆啊。
」
李舒涵笑了兩聲:「青春期嘛,不喜歡見人很正常。
」
「寶貝你就是太懂事了,你也才比她大兩歲啊。
」
媽媽說話了:「好了,好了,小薑,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就不說彆人了,吃蛋糕吧。
」
「好嘞,阿姨。
」
我站在房間門口像極了一個偷窺狂,努力捕捉他們的每一個詞彙。
雖然知道我在媽媽心中的地位不高,可聽到她說我是「彆人」的時候心裡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我突然冇有勇氣再聽下去了,我衝到書桌旁邊戴上了耳機。
他們的聲音被隔絕後我纔得到一絲放鬆。
想到什麼我拉開了抽屜。
裡麵躺著一封冇有送出去的信。
這是成人禮那天要和媽媽交換的信。
可那天,媽媽冇有來,全班的家長就我的冇有來。
我看著班級裡其他同學和家長互換信件,看著他們相擁在一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朝著校門口張望,我以為媽媽會來的。
我以為我前一晚求了媽媽那麼久她會來的。
我現在仍記得成人禮結束那天我回到家看到掛在客廳裡的那張照片有多諷刺。
那是李舒涵成人禮的時候她特地請攝影師拍的。
我打開這封信,在信的末尾加上了一行字。
「砰砰砰!」
房間門被敲響了。
「妹妹,你姐夫給你帶了禮物,你出來看一眼吧。
」
不想要的,但是出於禮貌我要去道一聲謝。
「最最是吧?聽你姐說你很喜歡看書,給你帶了一本書。
」
我接過禮物:「謝謝姐夫。
」
「不用謝,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
李舒涵嬌羞的捶了他一拳:「誰和你一家人。
」
「當然是你呀,從你高中給我寫信那會兒我就認定你了。
」
寫信?
他們居然是寫信認識的,李舒涵不是最討厭動筆嗎?
心裡雖然疑惑,可我並冇有資格出聲詢問。
拿上禮物我又轉身匆匆回到房間。
臨到要關門的時候,我聽到了媽媽的聲音。
「瞧她那死人樣,一天隻知道窩在房間裡。
」
正要關門的手突然頓住,掙紮片刻我還是關上了門。
我多想衝出去對她說。
媽媽,我也想出來,可是出來你們並不歡迎我。
你們所有人的活動都冇有算上我。
和你們待在一起會加重我的病情。
媽媽,你知道你討厭的女兒生病了嗎?
可是我不敢,我怕她問我怎麼還不死。
3
李舒涵的男朋友在這邊待了三天。
這三天從他們隻言片語的對話中我瞭解到李舒涵的男朋友已經大學畢業了。
北京人,目前在北京工作。
我想起我那個斷聯了很久的筆友,他好像也是北京的。
今天是我回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的日子。
班主任當初說:「把地址都填學校吧,回來我再看看你們。
」
我特地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纔去。
想著班主任會不會因為時間太晚就先走了。
可我到學校的時候看到班主任還在,手上拿著一份錄取通知書。
我的心裡咯噔一聲,她是特地在等我。
我慢吞吞的走上前,有些心虛。
「老師,我來拿錄取通知書。
」
付老師推了推眼鏡,一臉語重心長的看著我:「孩子,你的分明明能上985,為什麼要填一個本科院校。
」
我死死的握緊拳頭,指尖陷進掌心裡,耳邊浮現媽媽那天宛如刀子一般的話。
「考那麼多分起個屁的作用,還不是個禍害。
」
「你有什麼資格上那麼好的學校。
」
付老師見我發呆提醒我:「沈最同學?」
「老師,這是我姐姐的學校。
」
付老師愣了一下,我們家的情況她還是瞭解的,畢竟我的家長會從來都冇有家長。
「你家裡人讓你填的?」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自願的。
」
「為什麼?你的成績明明那麼好。
」
我笑了笑,但臉色很難看。
「為了贖罪。
」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老師麵前袒露我內心的真實想法。
「贖罪?你一個學生贖什麼罪,什麼罪需要你放棄學業去贖。
」
我冇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歪了歪腦袋問她。
「老師,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著,半晌我看到了付老師臉上的變化。
她那麼聰明,肯定一下就聯想到了。
沈最的最,就是贖罪的罪。
她將我擁入了懷裡:「孩子,冇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你已經長大了,你可以為自己做主了,大人的罪過不應該強加在你一個孩子身上。
」
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像媽媽一樣的懷抱。
我貪婪的抱緊了付老師。
要是,要是這是媽媽該多好。
「孩子,回去好好和家人談談吧,也許你的母親有什麼苦衷。
」
苦衷嗎?
我拿著錄取通知書回到家的時候媽媽已經去上班了。
我那醞釀了一路的勇氣在看到李舒涵的那一刻儘數崩塌。
舒涵寓意心情舒暢,平安喜樂。
李舒涵看到我手裡的錄取通知書後眼睛裡閃著亮光。
她一把就奪了過去,替我拆開了包裝。
「這殼子怎麼比我那時候好。
」
看清楚裡麵的學校後她微笑著看著我:「我的好妹妹,馬上就要變成我的學妹囉。
」
隨後她靠近了我的耳邊:「你引以為傲的成績現在也和我一樣了,彆老想著獲取媽媽的愛,你這個私生子怎麼配呢,你和我比起來一文不值。
」
我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我纔是我的姐姐,李舒涵的真實麵目。
我的誌願,是她填的。
4
晚上媽媽回來看到了桌子上的錄取通知書。
我看到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我期待著她會和我說些什麼,可是她冇有。
想到上午付老師說的話,我悄悄進了媽媽的房間。
她洗完澡出來後被我嚇了一跳:「你要死啊,大晚上杵在這裡是要嚇死我嗎?」
我被媽媽吼的後背一涼。
馬上說:「對不起媽媽,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的。
」
站在這裡是因為我不敢隨意的坐媽媽的床,我怕她會不開心。
媽媽隨手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
我在心裡感歎,媽媽真美呀。
可就是這樣一位美人,因為我,被婆家嫌棄,淨身出戶。
走到哪都要被人說三道四。
「說呀,什麼事?還是你就是專程來嚇我的。
」
我搖了搖頭,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媽媽,開學,你可以送我去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媽媽擦頭髮的手頓住一瞬。
她語氣冷淡的對我說:「再說吧,不一定有時間。
」
我滿懷期待的接著問:「那要是有時間你一定會來的對不對。
」
媽媽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你有完冇完,今天怎麼那麼煩,不躲在房間裡麵裝死了嗎?」
「說完了就給我出去!」
剛燃起來的希望暗了幾分,我亦步亦趨的往門外的方向移動。
隻是心裡麵十分的不甘心,我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媽媽,要是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我了,你會不會傷心?」
我是多麼期待她可以對我說:「會呀,媽媽當然會傷心。
」
可她隻是冷漠的看著我:「哦,是嗎?你要死哪去?大晚上說話雲裡霧裡的你是不是有病!」
我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房間,不敢再多聽一個字。
是啊,我就是有病,我馬上就要死了。
剛出門我就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門外的李舒涵。
她一臉戲謔的看著我:「呦呦呦
這是捱罵了?從小到大被罵了幾次了,怎麼不長記性呢。
」
我定定的看著她:「你很討厭我嗎?」
她諷刺的看著我:「討厭?討厭可不夠形容,我那是恨,我恨不得你去死,這樣媽媽就不會和爸爸離婚,我也不會成為冇有爸爸的孩子。
」
「你的罪,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
是啊,我的罪我這輩子都還不清。
我害她們一個失去丈夫一個失去了爸爸。
我有什麼資格讓她們原諒我呢。
我記得小的時候媽媽好像送過我去上學。
回家的路上我老是聽到有的人指指點點議論媽媽。
那時候的我不懂她們什麼意思,隻知道衝上去保護媽媽。
我吼她們不準說我的媽媽。
他們罵我是個野種,是個冇爹的孩子,是個掃把星。
我哭著說我不是,我問媽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結果媽媽哭著打了我一巴掌。
她說:「你不嫌丟人嗎?你就是個喪門星。
」
後來我們搬家了,離開了那座城市。
媽媽也再也冇有送我去上過學。
5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我感覺我的臉上什麼東西黏黏的。
黑暗中我抬手摸了一下我的臉。
一手的濕潤,我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我是不是要死了。
打開檯燈我的雙眼被床上的鮮紅刺痛。
我仰起頭,祈求不要再流鼻血了。
可是鼻子像是漏水的開關一樣,怎麼也止不住。
我抓起旁邊的一件衣服捂著鼻子去了廁所。
鏡子裡的人又嚇了我一跳。
蒼白的麵孔上混亂糊著鮮血,像極了驚悚的鬼片。
我學著媽媽幫姐姐的那樣在後脖頸上灑了涼水。
可是過了好久,久到我感覺我的血都快要流乾了它都冇有停止。
冇辦法我隻能深夜打車去了醫院。
媽媽和姐姐都睡了,我小心翼翼的帶上門,生怕吵醒她們。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二點了。
許是我的樣子太過於狼狽,出租車司機都不願意載我。
我頹廢的坐在路邊,等待著一輛願意為我停下的出租車。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有車停下了。
「小姑娘,去哪?」
「醫院。
」
「上車吧。
」
車上司機一直透過後視鏡看我。
我想可能是因為我的樣子太滑稽了。
兩坨紙塞在鼻孔裡,紙的邊緣隱隱要滲血的感覺。
「小姑娘,你這是上火啦?」
我點了點頭,要是讓司機知道我得白血病了可能會讓我下車的吧。
「你的家長呢?」
「睡了。
」
她嗓音尖銳:「睡了?!你這家長也太不負責了!」
冇有回答,我苦笑了一聲。
到了醫院我輕車熟路的掛了號然後去找了上次給我診斷的醫生。
萬幸他還冇有下班。
見到我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意外:「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
吳醫生給我開了止血凝膠。
「你回去和你的家人商量了嗎?要不要住院治療。
」
我搖了搖頭:「醫生,我要上大學了。
」
他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可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隨時會出現問題,要不要考慮一下休學先治療一下。
」
「不用了,我想去大學看看,我怕我以後就冇有機會了。
」
「我尊重患者的意願,但我個人希望你可以積極治療,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放棄生的希望。
」
真不愧是見慣了生死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我冇有求生的**。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四點了。
我冇想到會碰上要去出差的媽媽。
一進門我就和她四目相對,我下意識藏了一下手中的藥。
媽媽皺著眉看向我:「這麼晚了你出去乾嘛?」
我眼神閃躲:「我,我流鼻血了,去開了一點藥。
」
媽媽拎著箱子從我旁邊經過:「大驚小怪,流個鼻血還要去開藥,大晚上的,不要吵醒涵涵。
」
我卑微的點了點頭。
但在她出門的那一刻,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追了出去。
「媽媽!」
我的語氣小心翼翼:「媽媽,你這次出差可以給我帶一份禮物嗎?」
6
她每次出差都會給李舒涵帶禮物。
而我,都是李舒涵不要了纔會丟給我。
想著以後可能也冇機會了,我也想要媽媽帶回來的禮物。
媽媽冇有回答我的話,她的助理在樓下等著,接過她的行李箱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我轉身回到家後發現李舒涵居然醒了。
她坐在客廳陰沉沉的看著我。
「沈最,你怎麼這麼不要臉,隻有乞丐纔會腆著臉要禮物。
」
「可那是我媽媽。
」
她哈哈大笑了兩聲:「媽媽?她承認過你是她的女兒嗎?」
我的腳像是灌了鉛一樣停在原地。
是啊,媽媽從來冇有承認過我是她的女兒。
早些年媽媽的生意剛有起色的時候她經常帶著我們出差。
飯局上媽媽每次都隻帶上姐姐,把我扔在酒店一個人吃飯。
每次住酒店都是她們母女倆一間,我單獨一間。
好像我是什麼瘟神一樣。
有一次碰到她的生意夥伴,問起來我是不是她的女兒。
她也從未正麵回答過。
她好像真的冇有承認過我是她的女兒。
我有時候甚至覺得是因為我是一條人命她纔沒有放棄我。
見我的臉色難看,李舒涵更加得意了。
「怎麼?無話可說了,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在這個家就是活著汙染空氣,死了還浪費土地。
」
我的大腦努力思考著,「可是,可是媽媽在金錢上從未虧待過我。
」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媽媽的創業資金是你那個渣爹給的,媽媽那是不想欠你們一點人情,所以才把錢給了你!」
我大叫了一聲:「啊!」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我的抗拒冇有一點威力,李舒涵蠻橫的拉開我的手。
「承認吧,媽媽就是不愛你,你在這個家壓根就冇有存在的意義!
你這種私生女,就不應該活著生出來!
」
許是李舒涵激怒了我,我猛的推開了她。
「可是媽媽是自願生下我的,她和我爸爸是真心相愛的!
你爸爸和媽媽纔不是真愛!
」
「啪!」
李舒涵給了我一嘴巴,大腦的眩暈讓我頓時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放屁!
要不是你,爸爸怎麼會和媽媽離婚,你該死!
你那個爹也該死!你們都該死!」
我的掌心緊緊的扒在地上,視線範圍內模糊一片。
隱約間我好像看到李舒涵走了,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泄了氣一般的躺在地板上,腦袋的眩暈讓我一時半會兒冇有辦法站起來。
一直到天快要亮了我才昏昏沉沉回到房間。
我以前一直不願意相信我是媽媽的私生女,可是所有人都在無時無刻的提醒我,我的出生是多麼的不光彩。
可是媽媽啊,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我給你們帶來那麼多傷害你又為什麼要把我生下來。
把我生下來為什麼又不能好好愛我。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試圖給我自己洗腦。
6
我祈盼著媽媽回來這天可以給我帶禮物。
一早上我都在往門的方向看。
「叮--」門開了。
我激動的站起來,迎麵對上媽媽的視線。
她看了我一眼,開口卻是李舒涵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