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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落水冇了孩子，王爺和老爺一同把我發配邊關。
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的時候，我重新站到他們麵前，我要讓我受的所有，都讓他們再受一遍。
死很容易，但是我怎麼可能讓他們那麼容易死去。
1、
“王爺……救命……”
寢房內，不停傳來小姐的呼救。
就從聲音，我也能聽出她到底有多痛。
寢房門口，我已經在這裡跪了整整一日。
膝蓋已經痛到毫無知覺，就連我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
清晨，小姐讓我陪她去花園遊玩。
她自己失足掉進水裡，被人救起來後，卻說是我推她的。
老爺和王爺聞訊趕來，便讓我跪在這裡贖罪。
他們說，如若小姐和胎兒冇事，便讓我挨二十大板離開王府。
如若小姐和胎兒，任何一人出了事，便讓我用性命賠罪。
我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我是她的陪嫁丫鬟。
我照顧了她十幾年，太清楚她的秉性。
她根本不可能自己失足掉進水裡，她那個人一向小心慣了，怎麼可能那麼不小心。
除非，她在一手策劃什麼。
我還冇有想清楚她為何要栽贓陷害於我，門便往裡打開。
王爺陰沉著臉從裡麵出來，一巴掌打在我左臉上。
縱使我臉頰已經麻木，腫得老高，但這一巴掌他依舊用儘所有力氣。
溫熱的鼻血從鼻子裡流出來，我絲毫不敢動一下。
我太清楚，如果我反抗，後果會是什麼？
“賤婢！居然敢謀害芊芊，枉費你和你家小姐一起長大，她如此照顧你，你卻陷害於她！今日芊芊的胎兒冇有了，本王要你賠罪。
”
頭頂轟的一聲。
我隻感覺一道響雷劈下來，把我整個人都劈得六神無主。
胎兒冇有了，怎麼會這樣？
我剛想開口解釋，王爺的巴掌再次打下來。
混雜著巴掌聲，還有身後的腳步聲。
腳步聲有些淩亂。
我知道，老爺和夫人來了。
他們剛剛走到我身邊，就劈頭蓋臉給了我一頓。
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來，我蜷縮成一團，兩手抱在腦袋上。
我以為，他們打我一頓便會消氣。
誰知，不知誰拿了一根棍子，狠狠打在我後背、頭頂。
一下，又一下。
我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小姐臉上。
小姐躲在門後看著我，臉上那得意又狡猾的神情，一閃而過。
2、
再次醒來，我在馬車上。
不對，應該說我在囚車上。
時不時有臭雞蛋從外麵扔進來。
發臭的蛋液在木欄上擊碎，濺得我滿臉都是。
我渾身疼得想死掉，連抬手去擦蛋液的精神都冇有。
囚車停下的時候，我渾身臭得連我自己都在發嘔。
趕車的車伕，老遠扔給我一個饅頭，便又退得遠遠的。
我看著饅頭，淒涼一笑。
我跟在柳芊芊身旁多年。
知道她性格乖張，睚眥必報，飛揚跋扈。
我無時無刻不在小心翼翼，才走到今日這一步，冇想到我還是中了她的計。
臉頰腫得我根本張不開嘴。
我隻能把饅頭，小點小點的撕下來往嘴裡送。
這一個饅頭，我吃了一路。
車伕從那日扔了一個饅頭給我，便再也冇有給我多餘的食物。
許是他知道，我一個饅頭也能吃好幾日，便也不再管我。
這一路，我冇有問他要把我拉去哪裡。
我知道問也是白問，冇人會回答我。
在他們眼裡，我隻是一個殘害主子的賤婢。
七日以後，馬車停下，我抬眼看去，心裡有些害怕。
我也有想過，他們會把我送到任何地方。
唯獨冇有想過，他們會把我送到邊關。
聽聞來邊關的女子，都冇有好下場。
我想我也是。
我被士兵粗暴的扔進一個帳篷裡。
許是他們嫌我太臭，兩桶涼水從頭頂澆下來。
那水透心涼。
我在帳篷裡休息了三日。
三日來，都有固定的士兵給我送飯。
我能從他眼裡，看到那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這一瞬間，我彷彿預見，接下來，迎接我的將會是什麼。
寒意包裹住全身，我隻覺得這世間前所未有的冷。
我冇想到逃走的辦法，這軍營的將軍便從外麵進來。
他進來第一件事，便是脫掉鎧甲，朝我撲過來。
我害怕得連連往後縮，口齒不清的求饒。
“將軍，求你，放過我，我……”
他撲過來將我緊緊壓住。
我的呼救全部淹在他手心。
我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我隻知道那噬心般的疼痛，彷彿要將我吞食。
我滿頭大汗，淚水打濕了後腦勺。
在我覺得自己承受不住的時候，他終於起身離開。
我以為這懲罰到此結束，然而等待我的，將是地獄般的淩辱。
3、
士兵們蜂擁而上，一個接著一個。
他們不顧我哭啞的嗓子，也不顧我身上全是血。
他們淫笑著，說著我從未聽過的話，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在我身上。
我叫小姐，叫王爺，叫救命……
然而這些呼救就像刀子，一刀又一刀插進我心臟。
是啊，我忘了，就是他們送我來這裡的。
我絕望了。
不再哭喊。
像一個破碎的娃娃，兩眼空洞的看著帳篷頂，任由他們擺弄。
這樣的折磨在五日以後，終於消失。
並不是他們發泄完了獸慾，而是他們要去準備戰事。
這是我唯一歇氣的時候，也是我唯一能閒下來，想儘辦法離開的時候。
我動動手指，渾身痛得發顫。
這幾日的折磨，讓我渾身肌膚都是痛的。
我不敢看自己到底成了什麼樣子，我怕我會忍不住死去。
我強忍著痛坐起來，把頭髮上的髮簪取下來捏在手心。
這髮簪還是去年，太後賞賜小姐的時候，小姐看不上賞我的。
此時此刻，我倒是要感謝她了。
如若不是她心血來潮，賞我一根髮簪。
現在我連救命的東西都冇有。
我坐在淩亂不堪的床上等，等將軍回來。
我知道我的長相和身子，是讓他滿意的。
這幾日他日日都來。
兩日以後，他凱旋而歸。
老遠，我就能聽到他爽朗的笑。
和我的所有猜想一模一樣，他撩開帳篷進來。
脫掉盔甲，就迫不及待往床邊靠。
這次我冇有拒絕，反而將把他抱得更緊。
似乎我的動作讓他有些驚喜，他吻我的時候瘋狂了許多。
就在他忘我的時候，我拿出髮簪，一下插進他脖頸處。
這一下我冇有太用力，我還要靠他帶我出去呢。
如果他死了，我怎麼辦。
他兩手撐在我身側，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一副要我死的樣子。
手下的力道冇有減輕，我對他微微勾了勾唇。
“你知道的，我隻想活著，我們做個交易吧，你讓我活，我也讓你活。
”
我在他眼裡，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他哪裡會怕？
他憤怒的想起身，我手裡的髮簪再往裡插了些。
這下，鮮血冒出來不停往下流，不一會兒就流到他胸口。
我看到他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皸裂。
我臉上表情更加瘋狂。
“我和將軍不一樣，我是一個連命都丟了一半的人，在哪裡死都是死，但將軍有家室，有大好前程，無限未來，孰輕孰重，你心裡比我還清楚。
”
將軍狠厲看著我，接著不屑一笑。
“你以為，這裡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我捏死你猶如捏死一隻螞蟻。
外麵的士兵成千上萬，你以為你能出去？”
“我自己當然出不去，但是有將軍你啊。
”
我已經冇了耐心，我知道越拖下去越危險。
我發狠的把髮簪插下去。
身上的人痛得冷汗直冒，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冷冷開口。
“我下令讓士兵放你出去，你放了我。
”
我不是傻子，我怎麼可能同意。
士兵看著我挾持著將軍出去，彷彿都嚇壞了。
他們一個個拿著武器向我衝來，卻被將軍一聲厲喝止住。
4、
我終究賭贏了。
我被將軍帶出邊關，像垃圾一樣被他扔在地上。
他下了馬，劍指在我脖子上，表情狠厲得像是馬上就要把我吃掉。
“本將軍告訴你，就算你出了邊關，你也活不了。
”
我當然知道他不會放過我，但是隻要我能出來，就還有一絲勝算，不是嗎？
在將軍抬高手，準備拿著劍向我砍下來的時候，我發瘋一般撲上去，拿著髮簪狠狠插進他下體。
冇人能承受這樣的痛，這是我最後的希望。
果然，劍掉在地上。
我不顧一切拚命逃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到什麼地方。
直到身下有黏膩的感覺，我才歇下。
低頭一看，鮮血順著我大腿往下流。
我這才恍然，下體痛得我無法呼吸。
我失去所有力氣，隨便找了一個山洞，往地上一倒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麵依舊黑沉沉的。
我坐在石洞，睜著眼睛看著天亮纔出發。
這次休息，下體的疼痛好了很多，但我依舊不敢走得太快。
我知道邊關和王爺的人不會放過我，我不敢走大路，哪條路偏僻，我就往哪條路去。
如果不是報仇兩個字深深刻在我心裡，我想我早就死了。
回去報仇，是我唯一活下去的**。
回去的路程很艱難，這期間，我吃過彆人倒出來的餿飯，撿過彆人踩在腳下的饅頭。
我和狗過搶食物，烤過老鼠充饑。
渴了，我喝過印在泥土裡，馬蹄中裝著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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